对灵魂的追问、质询与重铸

［恺撒王国的欲望迷宫］ “人的本性中确实禀有王国欲， 而这正是王国问题最令人惊骇和最 令人担忧的所在。人不停地寻找自 己的王国，然后终其一生建造这个 王国，并施行自己的统治，到头来人 也被铸成了它的奴隶。对此，人不仅 无所觉察，反而欣欣然，自觉荣耀之 至。”别尔嘉耶夫人格主义论述未必 教人认同，其对自由与奴役的人性 发现却使人震动。也许我们人格中 都有一个沉睡甜蜜的奴隶，只是他 在等待放出来的时机。但是任秋风 开始想做的人是——恺撒，他渴望 征服，渴望战役，渴望献出能量以平 息身体，他渴望有一个亲手建造的 王国证明自己。他的前提是脱了军 装进入城市的这晚突然由于妻子的 变故而无家可归、两手空空，在若大 的城市找不到立锥之地，他紧握的 钢拳甚至找不到目标和敌人，所以 与其说他情感上一败涂地，不如说 他精神上也一无所有。他必须创建 一个大厦来盛放他的“游魂”。 故事由此开章。那个被关的“潘 多拉”终于等到了放出来的时机。 如果将任秋风的动机单纯解释 为复仇则失之浮浅，他只是出于占 领城市的欲望，他的目的不在于打 败对手一解心结，他的目的在于一 个模糊而又强大的指引，他要在这 个他只剩两手空拳的城市找回尊 严，任秋风的出发点是精神的，刚开 始他并不知道他具体的敌人正是给 他戴绿帽子的那个，虽然中间的较 量他的确体验到了复仇的一丝快 感，但他心中的更大假想敌是整个 城市，而要占据城市的高地，经济是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最短的路 径，商场无疑是城市经济的前沿碉 堡，这便是任秋风的人格线头。他的 胸膛里起初跳动着的确实是一颓将 士的心脏。所以这部小说所写不在 道德，甚至不是童叟无欺的商业道 德，它另有深意。果然，商业资本如 一个巨大的场，很快将其卷入其中， “王国”的诱惑变作了主人公更大的 心理动力，商战中节节取胜的任秋 风已经不满足于在一个城市称“王” 了，他的目光扫向全国，扫向全球， 他已经完全为帝国意志所支配，他 要建立一个“帝国”，他要成为这个 商业“帝国”的最高首领。作品有一 细节，把广告做到了天上，从天上俯 瞰下来的是密集的消费人群，人们 抢着广告，心甘情愿地按着广告的 指引生活，大众在这样一个资本构 成的巨大意识形态里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