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信年轻亦悲怆
有一年,我主编《漯河文学》,一个年轻人送来一篇名为《挂刀营断想》的稿子,看后觉得很有思想,文笔的功底也很厚。过几天,他又来了。我和他谈我对《挂刀营断想》的断想,然后我告诉他,稿子很好,准备采用。末了,他又给我抱来一摞他的作品,足有十几万字。当时没看,放在案头上,一放就是月余。某日无事,闲翻,先看他作品的题目,觉得韵味十足,于是就从中随便抽出一篇来阅读,是《杜撰的高尚》,文笔颇有以“抽屉文学”闻名的余杰的犀利;再抽出一篇,是《悲哀的文人》,写唐代诗人宋之问为谋高官如何地卑鄙可耻;又抽出一篇,是《高高的栗木门楼》,写他的祖先从山西洪洞移民郾城数百年的变迁,熔思想性及可读性于一炉,堪称佳作;及至读到《岁月作证》时,我觉得我的眼睛有些发潮。《岁月作证》描写的是他只身徒步西行到西安的经历,想象着他独自踏上西出潼关的陌路,那种风尘仆仆的凄惶,那种煎熬般的孤单,那种偶尔袭来的只身之旅的恐惧,都不能不使人动情。要知道,那一年,他刚刚19岁。
这个19岁的求索者名叫潦寒,名字一如他的流浪。如今,他的上述作品已被收进了一本名叫《涕零而歌》的书里,充满了悲怆之意。
是的,悲怆。他有一次曾告诉我:不知为何他总在拿起笔时产生一种悲怆感。小小年纪,我真的不知他何以有时间读那么多的书和思考那么多的事,内心深处何以充满那么多的忧患意识和因袭重担。这可能和他的经历不无关系,只身徒步闯西安,没有毅力缺乏勇气是不可想象的;而且,一路上他又考察了那么多的人文精神胜地,回来后又将它们一一成文,比如写韩愈的《韩园亦匆匆》,写苏东坡的《苏坟夜雨》,写宋之问的外甥刘希夷的《夷园与谶言》等等。而在此之前和之后,他曾数度为工作之事奔波,不是不称心辞职,就是不得已而下岗,个中甘苦,非局外人所能体会。其中最远的一次是他竟跑到呼和浩特,是《东方艺术》总编姚金城先生慧眼识才,将他从遥远的大草原招至麾下,从此,他才算是有了一段稳定的生活。一个年轻人,短短几年,坎坷如此密集,不会不在他心灵上留下痕迹的,这或许就是促使他比同龄人多思考的原因吧!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听起来很美妙,做起来未必如此,尤其是这里头还含有生计问题,颠簸的经历伴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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