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结局

《感情动物》是杨东明性爱问题系列小说的第四部，读这小说，我无法接受他在末尾为人物安排的结局。在书中，人近中年、事业有成、家庭本来和睦美满的车商苏沃野，与同样一帆风顺的药商罗雅丽发生婚外情，为了弥补内心对家人的“歉疚”，他们互相把自己的爱人介绍认识，让他们在交往中也发生了婚外情。这种交换配偶的游戏，姑且不论它在现实中国的普遍性如何，即便在今天的西方社会，也非常前卫。仅仅比较两个主要人物苏沃野和他的妻子柳琛吧，前者是典型的出于主动的“饱暖思淫欲”，后者却是被动的出于报复的“红杏出墙”。两人在道德上的起点本就不同，更何况柳琛在与罗雅丽的丈夫晏蔚然的交往中，共同的弱者地位和联手追讨商业债务的艰辛经历，使他们从最初的游戏心理发展到最后深挚的情感，这与苏沃野与罗雅丽之间从头至尾单纯地寻求刺激是有天壤之别的。然而，小说作者却在末尾让感情已经彻底破裂了的苏沃野与柳琛驱车重游初恋时定情的文君山，重温旧情，最终由苏沃野驱车带柳琛飞下了悬崖。就这样玉石俱焚，这对于令人同情的柳琛实在太不公平——她本应该与晏蔚然有幸福的未来，何况要撇下她那无辜的可爱的幼女！

（《感情动物》杨东明著，春风文艺出版社，２００３年５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