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社碎片

第八章 蓝衣社之魂

（二）

１９３２年１２月３０日，蒋介石授意他的“文胆”陈布雷：“致令陈立夫、康泽，明日在首都各报刊登国府的禁赌令禁嫖令。明示一下，以汉口为榜样，凡大小官员违令者一律重惩。另，自民国二十二年元旦起，国府将致力革新社会风气、根绝官员腐败。二十二年将为民国之道德复兴、革新鼎元之年……”

１２月３１日，《中央日报》、《中国日报》等数十份报纸纷纷在显著位置刊登了《国府禁令》。与此同时，在国府任职的大多数公务员也都收到了行政院的这纸公告。

许多外国观察家注意到了这个动态，感觉南京“有一股让人窒息的味道”的那位年轻记者，在写过南京印象后接着写道：“……蒋介石将军‘复出’已经有一年时间了。如果说这一年南京有什么变化的话，就是他终于牢固地掌握了权力……但一年后，这个令我们西方人感到亲切的基督徒，已经向这个政府最重大、最可怕的敌人——令人吃惊的、将最终吞噬掉这个政府的腐败——发起挑战了……或者到明年的今天，我能够对这个政府更有信心。”

大部分的西方人，中国的许多知识分子，都以既希望又“姑且观之”的复杂态度，去看待这个“元旦公告”，去等待所谓的“革新鼎元”。但在南京的另一些人并不如此。

蓝衣社总社从八宝街迁到明瓦廊已经将近半年了。几个月的时间，以总政训处、毕业生调查处为“掩护和运用机关”，蓝衣社已建立了１０个支社，其中“三个设在南京，其余分别在上海、汉口、杭州、北平、洛阳、兰州和广州等地”。数以千计的小组，无声地监视着一个个街区、建筑。

腾杰所计划的“发展精英”，１９３１年到１９３３年为“干部年”的设想，已经大大地超过了计划。但自从搬到明瓦廊，一种无形的压力就遏制着他的作为。

晚年腾杰曾回忆，在八宝街时期，蒋介石“交给力行社办理的公文件数之多，甚至特别刻有‘交腾杰核办’之木章”。但在此期间，他们却有了一些令人不安的冲突。

冲突几乎从第一天就开始了。如同晚年邓文仪所追忆的，１９３２年３月底，“蒋氏曾三次向腾杰婉言推荐戴笠”，但一直到第三次，腾杰才勉强同意戴笠出任特务处长。这让蒋介石相当不快。而发生在次月的“葛武綮事件”，更使他们的矛盾公开化。

葛武綮是黄埔二期学生，二郎庙时期的力行社成